



■ 深圳特区报记者 邓辉林 姚龙华 文/图
提要:
虽然顶着“国内康德研究第一人”的耀眼光环,但是现实中的邓晓芒却十分低调。他自称“我的生活都是理性安排的”。论战中的君子之风,对现实问题的关切,生活作息的规律,都透露出其强大的理性思维。同时,他对生活充满热情,并称对哲学的兴趣就是“对任何东西都感兴趣”。爱文学,爱家人,爱锻炼,一度还痴迷于雕塑与美术,他的生活热情与冷静外表形成鲜明反差,正如朝阳,光芒鲜亮却保有一份清凉。
邓晓芒有着超越常人的理性思维,在他看来,未经反思与理性安排的生活是难以忍受的。他最乐意干的事情是在自家书房里看书、做研究、写文章,不愿意一天到晚在外“瞎折腾”,甚至连办公室都很少光顾,更别说隔三差五出远门了。因此,如果不是心怀“传道、授业、解惑”的责任担当,没有老友与学生三番五次的盛情邀约,他大概也不会有最近这一次华南师范大学与暨南大学的讲座之行,我们也将失去一次与他亲密接触的良机了。
那一天,雨从深圳一直下到了广州。一大早,当我们一路狂奔前往赴约时,邓晓芒已经在华南师范大学校方安排的宾馆房间里忙活开了,运气调息,为当天的采访与在暨南大学的讲座储备能量。门铃响,房门开,映入眼帘的是邓晓芒那张热情洋溢的笑脸。房间里陈设很简单,房间里的人也单纯,几句简短的问候便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。在近一个半小时的对谈中,邓晓芒如“竹筒倒豆子”一般坦率,将他的人生经历与幕后花絮娓娓道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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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哲学是拿命活出来的
邓晓芒认为,一切学习都是自学。对一个人来说,主要的学习经历不是在学校,而是自学。虽然邓晓芒出身书香门第,其父曾担任《新湖南报》社长,但是他坦言父亲对他学习哲学几乎没有什么影响。自学,为邓晓芒深涉哲学领域铺上了厚实的路基。
1964年,邓晓芒下乡了。他是和学校其他同学一起报的名,临出发前还戴上了大红花。此前他正在长沙三中——今天明德中学的前身——就读。学校的学习中断了。
下乡第一站在湖南省江永县农村。到了那里,沉重的农业劳动和学习农活占据了他几乎所有的时间,根本没有时间看书。两年后,文革之风吹到了江永县城,知青们又奋不顾身地投入了运动。1968年是知青们彻底放松的一年,大家都丧失了理想,感到茫然。知青点里有一个朋友张某,不爱出工,也不想着赚钱,头发留得长长的,平时在山上、树林里、知青点到处闲逛,饿了就去别人那里蹭饭吃。张某平时爱和周围人谈论哲学,说得头头是道,让邓晓芒很是崇拜。“一个人如果从小任何人都不曾崇拜过,那他是不幸的;但更其不幸的是,他一辈子也不敢超越他所崇拜的人。”说到张某对自己的“启蒙”,他至今依然心怀感激。
江永县那一批知青中有几个人开始学习、研究哲学,就是在张某的影响之下开展起来的,邓晓芒即是其中之一。当时能看到的哲学书很少,知青组里只有几本砖头厚的马列主义方面的理论著作,邓晓芒挑了其中一本最薄的,即列宁的《共产主义运动中的“左派”幼稚病》,开始认真地读起来,用分析文章段落大意、中心思想的笨办法,一段一段地去啃。他在下乡期间的日记中写到:“要磨练自己的思想。”强烈的思想自觉迸发着他自学的激情,推动着他走向学术生涯。
邓晓芒说,那时候没想着准备什么考试,纯粹凭着兴趣阅读,倒更能读得深、想得透。“我学哲学决不是为了要成才,而是为了自己的兴趣。”正因为纯粹出于个人兴趣,他的整个自学经历都充满了乐趣。不管现实条件多么艰苦,他都没有一点勉为其难或卧薪尝胆、苦修苦炼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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